導語:書接上回,甄嬛自景仁宮出來,又與華妃一番「敘舊」之后,便各自回宮了。
剛剛走進永壽宮的大門,小允子便迎了出來,打千行禮,神色異樣,似有話要說,卻欲言又止。
甄嬛一行往里走,一行問道:「怎麼了?看你這神色,莫非有話要說?」小允子笑了笑,先跟著甄嬛進了廳內,見甄嬛已經落座,方回稟道:「啟稟小主,方才奴才去內務府領份例,卻見碎玉軒的采月姑娘也去了。」
甄嬛笑道:「這有什麼大驚小怪,這也值得你神神秘秘的?」
小允子道:「不是,關鍵是延慶殿里的寶鵲也去了,采月姑娘對寶鵲姑娘說話十分親密客氣,還叮囑寶鵲,等晚上用罷了晚膳, 我們小主會去延慶殿看望你們安小主。」
甄嬛錯愕道:「當真麼?你可聽清了?」
小允子道:「千真萬確,當時奴才也納悶兒。 惠嬪小主與安小主幾時變得這樣親近了?莫非是想合起伙來算計娘娘?娘娘不得不防。」
甄嬛霍然起身,低聲喚道:「槿汐,槿汐?」
1:事出反常必有妖,用心良苦探根苗,隱身化作窗下客,要知心事暗處瞧
槿汐忙走了過來,俯身至甄嬛近前,道:「娘娘,怎麼了?」
甄嬛眉頭緊鎖,抬起頭來,探尋著槿汐的眼睛道:「槿汐,小允子的話,你可聽到了?」
槿汐點點頭:「是,奴婢也聽到了。」
甄嬛神情已漸顯迫切之色:「那你怎麼看? 眉姐姐與陵容一向感情生疏,若即若離,為何突然走得這樣親近?」
槿汐搖頭道:「奴婢也不知。」
甄嬛動容地抓起槿汐的手,道:「槿汐,你曾對我說過,你會隱身之術,是不是?便是守門的侍衛也看不見,是不是?」
槿汐勉強笑道:「守門侍衛倒不是看不見,只要情由充分,他們是會放行的。除了守門侍衛,至于其他人,奴婢是可以做到隱身遁形的。」
甄嬛不再言語,只怔怔地盯著槿汐的眼睛,槿汐瞬間會意,便點點頭道: 「娘娘放心吧。奴婢明白。」
是夜,延慶殿宮內。
安陵容用罷晚膳,一面做著針線刺繡,一面靜等眉莊的到來,陵容心中也十分詫異,眉姐姐突然造訪,不知何意。自大歸之后,眉姐姐一向與自己關系冷淡、若即若離,雖不至于形同陌路, 卻也甚少攀談,更別提促膝敘舊了。
正想著,忽見寶鵲進來稟報道:「小主,惠嬪娘娘過來了。」
陵容忙起身相迎。卻見眉莊面色凝重的從外面走進來,身邊只帶了采月。陵容忙吩咐寶鵲倒茶,一面屈身行禮道:「眉姐姐來了,快坐。」
眉莊悶悶地坐下來,采月則退至一旁。陵容見寶鵲已倒了茶來,忙雙手奉給眉莊,賠笑道:「姐姐,請用茶。」
眉莊睨視了陵容一眼,面無表情道:「安妹妹大約也十分詫異吧? 今夜我突然造訪,是不是攪擾了妹妹的清凈?」
陵容忙道:「姐姐這是哪里的話?姐姐能來,妹妹求之不得。只是,妹妹以前做了許多錯事,無顏面對姐姐, 恐姐姐不愿親近,不敢貿然去拜訪姐姐。」
眉莊抬起頭來,定定地望著陵容,只盯地陵容心中發毛,不自然地笑笑,道:「眉姐姐,怎麼了?為何這樣看著妹妹,倒讓妹妹心中不安。」
眉莊道:「讓他們先下去,我要問你一件事, 你定要實話實說,不然,從此以后,就再也別把我當姐妹了。」
陵容揮手示意,讓房內伺候的宮女太監們先出去,采月也隨著她們退了出去——
2:有苦難言心腹事,是非曲直唯自知,忽遭一日當頭喝,云開霧散情未遲!
眉莊見房內再無旁人,方沉聲問道:「陵容,你實話實說, 六阿哥與溫實初滴血驗親那一日,你為何要差寶鵲到我宮里報信?」
陵容瞬間漲紅了臉,窘迫道:「眉姐姐是怪我害得你受驚早產,以至于令你血崩而亡麼?妹妹為此事,已是懊悔不迭、內疚不安了。 當初妹妹并無意要害姐姐,請姐姐相信我。」
言罷,陵容后退一步,屈膝跪倒在眉莊的面前,哭泣道:「大錯已鑄成,妹妹追悔莫及,萬死難辭其咎,妹妹不敢奢求姐姐寬恕原諒,只求姐姐能給妹妹一個贖罪的機會。」
眉莊站起身來,雙手拉起陵容,亦哭泣道:「陵容,你事到如今, 還不肯說實話麼?你哪里是想害我,分明是想救我啊!為何就不能直言不諱、坦誠相告,難道我們姐妹當真要生分至此嗎?」
陵容聽完此言,方止住悲戚,怔怔地望著眉莊道:「莫非姐姐你——已經明白了?」
眉莊含淚點點頭:「是的,我已經明白了。 若非采月偶然一句話提醒了我,我還依然蒙在鼓里。」
陵容站起身,拉著眉莊的手,重新落座,不解道:「采月說了什麼?」
眉莊道:「采月說,‘ 依奴婢看,陵容小主并無存心加害小主的意思。若懷有此心,早就趁著菀嬪出宮修行的這幾年里對您下手了。滴血驗親那日,安小主派寶鵲來報信,以奴婢看來, 倒不是想加害小主,倒更像是要救小主呢’。」
陵容聽罷這話,瞬間掩面痛哭道:「我與姐姐相交多年,姐姐竟不如采月更懂我。讓妹妹情何以堪?」
眉莊哭泣道:「我知道了,是我讓妹妹受委屈了,姐姐錯怪你了。可是, 你也是個癡心的,大歸之后,為何不趁早與我說明白?」
陵容強行止住悲泣道:「姐姐讓我如何開得了口? 難道跟姐姐說,妹妹知道您懷的是溫實初的孩子,眼看預產期已到,卻找不出一個‘早產’的由頭來遮掩,因此妹妹才出此下策,給姐姐報信, 以便造成受驚‘早產’的假象……你讓妹妹如何開得了口?」
眉莊點點頭道:「也是,若你真這樣辯解,我恐怕要當場把你罵出去了,大約會指責你污蔑本宮,惡意誹謗!」
陵容道:「正是。若是別的事,或可解釋,這種事,任誰也不會放在當面上說。何況, 這事關姐姐的清譽,讓妹妹如何開口?只能默默為姐姐做點事罷了。」
眉莊笑道:「此言不差,只是,我倒好奇,妹妹是怎麼看出我與溫實初有——私情的?且知道我是預先懷了他的孩子?」
陵容道:「姐姐還記得你懷孕之時,我去你宮里幫你繡‘ 虎頭帽’吧?」
眉莊道:「自然記得,當時溫實初剛好來給本宮送安胎藥。」
陵容道:「是的,當時姐姐抬起頭來,看溫實初的眼神與常人不同,有著異樣的光彩,而那溫實初面色曖昧,眼神閃爍,甚至把臉都紅了。 心細的女子一眼便可窺出其中端倪。
更何況,姐姐避寵三年,與皇上形同陌路,卻突然主動邀請皇上來你的碎玉軒,這本身就值得懷疑,也別說妹妹了,就連皇帝身邊的太監蘇培盛都覺得這事猶如‘太陽從西邊出’呢。」
眉莊道:「所以,你就斷定了我是先懷孕,然后嫁禍給皇上的了?」
陵容低下頭:「姐姐不會怪妹妹惡意揣則吧?」
眉莊笑道:「怎麼會?虧得你心細。只是,姐姐命中該絕, 竟枉費了妹妹一番苦心,把這麼好的一個‘台階’給辜負了。」
陵容聽罷此話,復又淚流滿面:「我為此負疚自責不已,原本想幫姐姐一把,卻不料倒害得姐姐命喪黃泉,妹妹我聽聞噩耗悲不自勝, 只喝的酩酊大醉,幾乎不曾死過去。」
眉莊搖頭道:「陵容,這事不怪你,害我的另有其人,你根本不用自責。是姐姐錯怪你了。」言罷,緊緊攥著陵容的手不放,二人四目相對,又哭又笑。
良久,陵容才又想起眉莊的弦外之音,忙問道: 「姐姐方才說,害你的真兇另有其人,這是何意?莫非姐姐知道害你的人是誰了?」
要知后事如何,且聽下回分解。
聲明:此文乃小編自續之——「浮想聯翩」,大家權當娛樂消遣即可,切莫過分較真,不喜勿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