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嬛傳番外篇:皇帝死后,再次見到背叛他的眉莊,竟是這種態度

小九 2023/04/18 檢舉 我要評論

書接上回,皇上來至在碎玉軒,眉莊吩咐采月給皇上沏一杯「雨前龍井」來。皇上端起茶,一手擎著茶杯,一手用杯蓋輕輕拂著飄起的茶葉,時不時低頭呷一口。

半晌,皇上才抬頭,對依舊站在一旁的眉莊道:「你也過來坐,站著干什麼?」

眉莊道:「嬪妾,還是站著回話吧。」

皇上道:「沒這個道理,常言道,‘客隨主便’,朕來你這里,不過是客,怎麼倒讓你這‘身為地主’的人站著說話?」

眉莊無奈,只得移步過來,惴惴地坐下。因不知皇上來意,亦不敢先開口問話,只等皇上發問。

「你們都下去吧。我與你們小主說會子話。」皇上依舊低著頭,吩咐道。

小施與采月以及另外兩名小宮女,聽罷此言,忙躬身答了聲「是」,遂戰戰兢兢退了出去,并為其掩上房門。

房內只剩下了皇上與眉莊兩個人。眉莊情知今日「在劫難逃」,便擺出一副‘視死如歸’的樣子來,凜然道:「 皇上有什麼話,只管問吧。橫豎這里也沒旁人,礙不著什麼。 只要皇上開口,嬪妾必定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!

1:心知肚明偏諱言,云淡風輕把話談,圣心難測喜或惡,惴惴不安情更難

皇上聽罷這話,便擎著茶杯抬頭打量了眉莊一眼,卻見眉莊神態莊嚴,面似冰霜。竟是一副 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」的姿態。

皇上放下茶杯,語氣平靜而和緩,徐徐道:「不拘怎樣,你我也算夫妻多年,朕來不過就是來看看你,至于緊張成這副樣子麼?朕記得,你初次侍寢時,也沒膽怯成這個樣子,今兒是怎麼了?」

眉莊正色道:「皇上, 您心中有什麼疑惑,只管問吧,嬪妾說過了,但凡皇上開口,嬪妾定會坦誠相告,知無不言。望皇上不妨有話直說,且不要這樣吊著嬪妾,反倒讓嬪妾更加不知所措、惶恐不安。」

皇上放下茶杯,撣了撣袍袖,沉聲道:「這倒奇怪了,你有什麼可‘ 惶恐不安’的?」

眉莊一時語噎,又不好直接問,又不便自己明說,只得低頭默默不語。

須臾,皇上復懇切道:「眉兒,這些年,讓你受委屈了。朕知道,朕欠你的。 讓你寒了心,以至于令你恨透了朕。」

眉莊不喜不嗔道:「嬪妾不敢,您是天子, 一言一行關乎天下百姓蒼生不可能只為嬪妾一人的悲喜得失而活。」

皇上點點頭,贊許道:「大歸之后,你倒也通透了不少,若真能如今日這樣, 體諒朕的苦衷,明白朕的不得已,也算沒白與朕夫妻一場。」

眉莊道:「皇上有皇上的不得已, 嬪妾有嬪妾的不得已……嬪妾是死過兩回的人了,還有什麼看不透的?將心比心,體諒他人,也便是寬恕自己。」

皇上點點頭,沉吟片刻,道:「朕知道,你一直在為華妃推你落水之事耿耿于懷, 怨朕沒有為你主持公道。」

「如今,嬪妾卻明白了,當日皇上不追責華妃,是因為年羹堯正在效力沙場,鎮守邊疆,皇上投鼠忌器, 唯恐寒了年羹堯的心,因此才會對華妃網開一面。」

「對,眉兒到底是知書明理的人。總算明白過來了。」皇上欣慰感嘆道。

「可是,嬪妾還有一事不明白,甚至百思不得其解,即便死了,也難以釋懷。」

「讓朕猜猜……你真正介意的,大概是‘ 假孕爭寵’那件事吧?」

「是,當時的事,明明就是華妃在蓄意污蔑構陷嬪妾, 且疑點重重,漏洞百出,皇上一向英明果決, 怎會那麼輕易就信了華妃的話?難道在皇上心里,嬪妾的性命尊嚴就那麼無足輕重,死不足惜嗎?」

皇上聽罷這話,忽然面色陰郁,沉默不語。眉莊不解其意,不敢再問,只得將話止住,緘口不言。

靜默良久,皇上才沉聲問道:「你可知,當初朕為何會如此震怒,并怒令智昏麼?」

眉莊有些詫異,她沒想到皇上竟會反問出這樣的話。只得搖頭道:「嬪妾愚鈍。」

「或許是朕的心魔在作怪,你無意間激怒了朕的心魔。」

「心魔,這是什麼話,皇上的心魔是什麼?嬪妾不解。」眉莊疑惑道。

皇上又沉默了片刻,須臾方又一字一頓道:「真正令朕感到怒不可遏的, 并不是你爭寵不爭寵的事。你若肯爭寵,證明你心里有朕,假孕于否并不重要……」

眉莊更加不解,惶惑道:「既然如此,那是為什麼?皇上為何如此震怒,看當時的情景,甚至恨不得殺了嬪妾!」

皇上痛苦地低下頭,踟躕良久,欲言又止。

眉莊道:「既然已經說到這份上了,皇上必要直言不諱才好,嬪妾便是魂飛魄散,也要死個明白。」

2:最是往事不堪聞,心中傷痛斷人魂,杯弓蛇影生疑惑,寧可錯殺無辜人

私相授受!」良久,皇上才冰冷的吐出這四個字。

「什麼?」眉莊依舊不解。

「朕真正介意的,不 是‘假孕爭寵’而是你與太醫劉畚的‘私相授受’!」皇上的眼睛開始泛起通紅的血絲,語氣也變得壓抑而嘶啞起來。

「什麼?難道, 難道皇上懷疑嬪妾與太醫劉畚……?」眉莊駭然道。

「你與他又是同鄉,且年貌相當,朕怎能知道,你們是不是自幼相識的 ‘青梅竹馬’呢?況且, 事發之后,劉畚不知所蹤,一切皆無對證,朕怎麼知道劉畚是不是在偷了朕的女人以后——畏罪潛逃?」

眉莊的聲音開始變得顫抖而無序,道:「您,您在說什麼呀皇上。為何會這麼想?當時您那麼看重嬪妾,還要嬪妾與華妃協理六宮事宜,嬪妾怎麼可能在‘ 那個時候背叛’皇上?」

「那,依你之見,什麼時候可以背叛朕呢?」

「不,不是,嬪妾不是那個意思!」眉莊辯解道。

其實,眉莊原本打算一開始便與皇帝攤牌的,索性直截了當告訴他:「沒錯,是嬪妾背叛了皇上,靜和公主確實不是皇上的骨肉。 而是我與‘別人’的孩子。」可不知為什麼,在這一刻, 她卻本能地退縮了,并下意識地否認了這件事。

或許是為了保護溫實初,抑或是為了保護靜和公主, 甚至是不忍心讓皇上受到傷害—— 至少在此時此刻她不想讓皇上再次面對如此殘酷的真相。

「眉兒,你知道朕此生最恨的四個字是什麼嗎?」皇上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而沉重。

「莫不是您方才說的‘ 私相授受’?」眉莊戰戰兢兢道。

錯!朕此生最恨的四個字便是——‘青梅竹馬’!」

「啊,這,這是為何?」

因為皇額娘與隆科多便是‘青梅竹馬’,以至于令皇額娘在入宮之后,依然與隆科多糾纏多年,甚至, 甚至還背著父皇,與隆科多行‘不軌之事’!」皇上的情緒亦開始變得狂躁激憤,大有失控之勢,眼睛似要噴出火來。

嚇得眉莊身體開始微微顫抖,臉也白了,她心中原本有病,如今皇上又恰恰提及到 「不軌之事」,怎能不讓眉莊由此及彼,驚恐自危?

皇上自知失態,亦努力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,并深吸一口氣,道:「大概華妃早就聽聞過此丑事,亦知道那是朕的逆鱗,因此才故意去戳朕的痛處, 她明明知道這是朕的心魔,卻故意來刺激朕,目的就是要激怒朕,使得朕怒令智昏——降罪于你。」

「可是,嬪妾與太醫劉畚并無不軌之事,我們是清白的啊!」眉莊哀哀道。

「朕也知道,這件事本身確實疑點重重,可是,當朕看到你頭上戴的那支 ‘和合如意簪時’,朕便瞬間怒不可遏,當即決定,寧可錯殺,絕不放過!」

「這又為何?那支簪子是太后賞的,太后得知嬪妾有了身孕,一時高興,便賜給了嬪妾,這是太后的恭賀之禮呀?」

皇上道:「正因為是太后賞的,朕才更加不能原諒。」

「太后縱有不妥之處, 畢竟簪子是無辜的,皇上又何必遷怒于無心之物?」

「那就不妨實話告訴你吧,朕要沒猜錯的話, 那支簪子應該是皇額娘與隆科多的‘定情之物’,皇額娘進宮入選后,便以‘陪嫁’的名義帶進宮來。還有……」皇帝沉吟道。

「還有什麼?」

「皇額娘在懷老十四的時候, 偏偏就整日戴著那支簪子,朕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,總之,後來老十四長大成人之后,朕打量他的眉眼五官, 竟越看越像隆科多了,也不知這是不是心理的作用。」

眉莊的內心一陣絕望,她不知道皇上是否也從 ‘靜和公主的眉目氣韻中’察覺到了什麼,是否也聯想到了‘某個人、某種事’。

雖然眉莊知道了甄嬛在皇上彌留之際—— 曾爆出過她與溫實初的私情,但此時此刻,皇上卻顧左右而言他,竟絲毫不提及此事,甚至半個字都不曾吐露過。

這反倒讓眉莊越發迷惑起來:難道,甄嬛的話他并未聽進去?或大歸之后遺忘了此事?皇上此時的言行舉動,倒讓眉莊越發沒了底。

人不怕死,因為早晚都得死,最可怕的是,明知大限將至, 卻不知道最終會「怎麼死」以什麼樣的方式、什麼樣的情狀去死,這才是最令人揪心恐懼的。

眼下的眉莊,恰如一只被貓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老鼠, 既逃不掉,又死不了,她明知那只貓不會放過她,然而, 眼前卻又偏偏不吃她也不碰她。只悠然地看著她驚慌失措,惶恐不安。照此情景下去,即便不被玩死, 遲早也會被嚇死了。

正當眉莊兩眼失神,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應對時,皇上卻忽然問道:「 眉兒,你覺得咱們的靜和公主長得像誰?」

皇上問出這句話時,語氣明明是平靜而和緩的,然而,在眉莊聽來,卻如晴天霹靂一般,眉莊瞬間覺得兩眼發黑,天旋地轉,竟險些當場栽倒在皇帝面前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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